力啊！”
沈清婉脑子早已是恍惚不已，听得稳婆的声音，几乎是下意识地便使起劲儿来。
祁佑心如刀绞，却是帮不上任何忙，只得再一旁毫无意义地安慰着她。
可是突然，沈清婉屏气悬在半空的身子一顿，几乎是同时一瞬，祁佑感觉自己的手上一松。
沈清婉阖上了眼，就这么瘫软着晕了过去。
“出来了出来了！是位小郡主！”
稳婆欢喜不已，抱过孩子递给边上的宫女，正准备开始将胎盘产出。
“婉儿！”祁佑见沈清婉晕了过去，顿时浑身紧绷，大声唤她，连孩子都不曾看一眼。
稳婆闻声一回头，却是见着一片鲜红的血渗了出来。
“哎呀！”稳婆暗叫不妙，赶紧道，“太子妃出血了，赶紧！叫太医！”
祁佑慌了神，还紧紧拽着沈清婉的手。
宫女也顾不得许多，若是太子妃就这么没了，太子是万万不能呆在产房里的。
女人生产本就不干净，若是太子妃死在太子面前，那往大了说，可是影响国运的事儿。
所以几个宫女一道，连哄带劝地让祁佑赶紧出去。
祁佑只听得什么让太医来，不要添乱之类的话，连春兰都被一道赶了出去。
到了外头，祁佑只能木然地看着屏风，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，却是哭不出声音来，只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。
不少宫女着急地快步进出着，端进去一盆热水，端出来便是一片刺目的红色。
还有来回跑的太监，是递方子或者送药的。
祁佑就这么纹丝不动地站在外头，仿佛站了一万年那般久。
直到见着个太医慢慢走了出来，祁佑这才回过了神。
他忙冲上前去，一把扯住太医问道：“婉儿怎么样了！”
太医一愣，也是累得满头的汗，见着太子着急，忙行礼道：“回太子的话，太子妃的血已经止住了，只不过……”
“只不过什么！”祁佑急得不行，哪里还能忍得了太医这慢慢吞吞的模样。
那太医为难了一番，还是如实小声道：“太子妃失血过多，还未醒来，臣等无能，没有把握太子妃……何日才能醒来。”
祁佑只觉得自己耳边嗡地一声，险些没有站稳脚步。
那太医赶紧扶住他，忙道：“太子您顾着些身体……”
祁佑咬了咬牙，拂开他的手，一边自言自语道：“我去看看她……”
“哎……”那太医还想劝，祁佑却是不管不顾，径直走了进去。
春兰见状也跟着一道，匆匆跑了进去。
里头的宫女嬷嬷都已经开始收拾了。
见着太子进来，那位抱着孩子的宫女，就干净将孩子递了上来。
“太子，小郡主已经梳洗干净了，您快来瞧瞧，当真是好俊俏的孩子。”
祁佑却是看都没看，一把将她拂开，只冲着闭眼躺在床上的沈清婉跌跌撞撞而去。
“婉儿……”祁佑只唤了一声，便已经哑着嗓音哽咽了。
春兰也看见了。
沈清婉脸色惨白，一动不动地歪着头躺着，若不是太医说她暂时无事……
春兰的眼泪顿时就淌了下来，可是沈清婉还活着，她自然不能哭出声。
祁佑跪在床边，看着沈清婉脸，感受着她游丝一线的呼吸，心中之痛，难以形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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