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士见惯大场面，想到周瑾那么好的人，可能再也看不见明天，声音也有些哽咽，“你去看看他吧。”
“血根本止不住，他想见你。”
程洲指尖一颤，回头深深看了一身后的手术室。他最爱的人，此刻躺在里面，生死未卜。
而他向他大哥承诺，要好好保护的人，也危在旦夕。
深爱和责任的抉择，在这一刻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不行，不能去。
若是磊磊醒来没有看见他，那该多么难过。
“电话绐我。”
程洲站在原地，没有挪动一分，抬手给傅饪打了电话，打了三次都没接，最后只有一条短信:救不了。
程洲脸色骤变，心狠狠坠落在深渊，耳边又听见熟悉的声音，“程洲，磊磊他怎么样了？”
袁天双眸通红，卷翘的睫毛湿漉漉的，原本清冷的脸颊布满焦急。
程洲愣愣的从手机上的页面抬起头来，看见袁天和男人，哑声道:“还，还不知道。”
他悄悄藏住手机，眼角余光突然有看见一人。那人身着一身宫装，长发齐腰，双眸紧闭。
是风水大师闻梦。
程洲上辈子见过他，知道闻梦手段了得，此刻看见闻梦，心里更是阵阵发慌。
“别担心。”男人揽住袁天，低声安慰着。唯有紧锁的眉头泄露出紧张。
护士见程洲半天没反应，似乎是笃定主意不愿意是见周瑾了，跺跺脚，“程少，你还是看看吧。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
他不能。
周瑾是他大哥的责任，不是他的。上辈子，他帮他大哥照顾周瑾，费尽心思照顾周瑾，却失去了最爱的人。
他已经为周瑾伤害过袁磊一次了，这辈子，他只想好好呵护他。
“他这个时候，最想见的人，恐怕也不是我。”
是大哥。
上辈子，这辈子，周瑾都只爱过一个人，是他大哥，程凛。
护士见他主意已定，也没有强迫他，几乎是哭着离开了。
—直没有说话的闻梦闻言，突然睁开了眼睛。
“二少，还是去看看吧。”闻梦淡淡道，“等你见完他再回来，一切刚刚好。”
闻梦是风水界的翘楚，一言一行都别有深意，更不会骗他。
他犹豫片刻，还是过去了。
谁知，程洲刚离开没多久，袁磊的手术室就拉开了。
医生额头还有汗，语气沉重，“腹部的钢筋取出来了。只是，情况依旧不太乐观。”
“钢筋进入得太深，出事时，又有重力冲击，他的肝脏，还有肾，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坏。”
“不仅如此，有细碎的玻璃碎片进入了他的眼睛。”
医生慢慢交代着，最后干咳一声，“若是不能找到合适的肾源，他……”
周瑾大出血后，情况很不乐观。程洲过来时，周瑾脸颊上已经浮现一层灰白，一看就……
再怎样，他也曾经拼命护了这人几年，见周瑾这么凄惨，心里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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