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你重做一盘,他们爱吃不吃,你洗干净污名这事儿就过去了。
你没完!
你的好日子逃不走的!
“没完我没完我没完……”
章程程有点儿狂乱地默念着,伸手去抢粉干。眼看着手指头成功捏住盘子边缘,正要用力扯——
始料不及的一个拳头,砸在手腕上。
剧痛袭来,她反射性质问:“你干什么?!”
白背心活动着手指,“我还想问老板娘你打什么主意呢。一碗粉里有虫你说是风刮来的,急煎煎要给倒了。那要是我这碗粉里也有虫呢?敢情怪风太大?风里太多虫?“
又冷笑,“发洪水有鱼鳖上岸,台风天有癞□□进家门。这大风刮虫还真是个新鲜说法,没听过呐!在场的你们谁见识过风刮虫?”
这说法糊弄三岁小孩都嫌次,大家伙儿窃窃地笑,异口同声地应:“没见过!”
“今天这风大么?我怎么觉着热得很?”
“风刮虫咱是不想搭边了,什么时候有风刮钱,老板娘您知会喊两声,咱们人人凑个热闹哇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就是!”
好难缠的俩老爷搭档,一个彪悍一个口舌有能耐!引的众人接二连三地拆台,章程程脸色难看至极,偏偏还没话反驳。
她皱眉,暗暗伸长脖子张望两眼。只见白背心面前的粉热腾腾一团,缝隙里压根没有丝毫虫影,准是胡说八道想诈她!
不能露怯!
章程程想起自己的妈,动辄踢她踹她,她越怯懦她越狠。
封一行也是同样,醉了酒拳打脚踢,曾经捧腹大笑着说:你这女人生得大,缩得小,成天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儿,怎能不遭人打?明明是脸上写着‘我欠打我好打’,所以活该遭人打,都怪你逼得我打你!
后来他哭着道歉,可是这话的伤害抹不掉。
一双眼睛刹那间变得无比阴冷,章程程拿出这辈子积攒的所有勇气,猛地大吼了回去:“说了没虫就没虫,说了风刮来就是风刮来!你们别仗着两个大老爷们欺负我一个讨活的女人!不就是嫌我长得丑,看我好欺负么?!”
眼泪哗哗掉,四周顿时一片静。唯独黑背心勃然大怒,“日你祖宗十八代的死婆娘,谁跟你扯男不男女不女了!鬼理你长成什么样!”
一手压上她的后脑勺,就往白背心那碗粉里摁:“你给我瞪大眼睛看着!有没有!”
“没有没有没有!”
章程程哭喊着挣扎。然而力气悬殊,她只能被一点点一点点摁下去,上半张脸差不多要摁进粉里去了,那热热的一团忽然动了一下。
“什、什么……”
下一秒,一条细须探出。
章程程眼珠瞪凸,亲眼见证一只棕黑色的蟑螂破粉而出。
上半身在众人的惊呼中钻出来,肥大的下半身仍卡着。它扭来扭去地动,翅膀微微扇动。她被迫着越凑越近,睫毛碰上了它的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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